本会150年间启示录研究动态综述
从一八四四年米勒尔复临运动进一步向前迈进的复临信徒,经历恳切祷告与勤奋查经,又辅之以预言之灵的恩赐,借着圣所之门的开启,逐渐发现一连串的圣书真理,从而奠定了基督复临安息日会信仰的根基。对启示录的研究,是基督复临安息日会奠定信仰根基、确定自身身份、信息与使命的重要圣书依据。从教会成立到今天的一百五十年来,启示录始终是本会重点研究的书卷,但150年后的今天,教会内对启示录预言的解释出现了各样不同的声音,从前明确、清晰的信息正在变得模糊,余民教会的身份认同,也在降低,末世子民的使命感随之衰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如何走向目前的困境,回归复临信仰的根基与柱石?
这是一个亟待达成共识的关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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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一本关于基督复临安息日对启示录之研究历史与发展的专著问世[1]。这本书是根据作者Gluder Quispe(格鲁德·奎斯佩)本人稍前的安德烈大学博士论文修订而成,该论文就本会在150年间对启示录的研究成果,进行了分类与总结性的研究。在总会圣书研究所(BRI)2014年1月号的通讯(Reflections)上,Ekkehardt Mueller博士对本书进行了推介。
本文拟对奎斯佩博士的研究综述进行简略的介绍,行文路径大致按照奎斯佩论文的顺序依次而行。笔者在对奎斯佩的研究成果进行介绍时,不对其结论负责,只对介绍的客观性、公正性与准确性负责。在本文中,表达笔者自己观点时,会适时加以注明,避免造成读者的混淆与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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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luder Quispe. The Apocalypse in Seventh-Day AdventistInterpretation: Three Emphases. (Lima:Universidad Peruana, Unión, 2013).
一、奎斯佩对本会启示录研究发展的研究简介
促使奎斯佩对此进行研究的背景是,在过去的150年间对启示录的研究上,复临信徒产生了日益分化的不同观点。他认为,有为数不多的几本著作代表了复临信徒的信仰共识,但今天的出版物中所呈现的各式各样的观点,令人疑惑。
奎斯佩的研究方法,是对本会150年间所出版的《启示录》研究的著作进行描述、定义、总结与归类,并对所挑出的有代表性的作者进行生平介绍,描述他们的释经方法,并这些作者对七号与启示录第十二章的研究结论。最后,奎斯佩根据这些材料,来形成自己的结论,说明安息日会在末世论上的发展与变化。
奎斯佩博士将过去150年间本会启示录之研究的走势,大致分为三大类:即圣书-历史应验式研究(Biblical-Historical)、圣书-神学主题式研究(Biblical-Theological)与圣书-文本释经式研究(Biblical-Exegetical)。他又在三大类研究模式的研究者中,分别选出了一名有代表性的研究者。
在奎斯佩看来,本会的圣书-历史性研究进路,主要是从乌利亚史密斯(Uriah Smith)的《但以理与启示录之默想》(Thoughts on the Prophecies of Daniel and Revelation)开始,经本会圣书注释(1957)巩固。而多样化的观点,到1970年代才出现。1970年代之后,到现在,三种进路与观点依然并存。各路研究及其代表人物详见下表。
1. 圣书-历史应验式研究(Biblical-Historical):
代表人物:马思威(Mervyn Maxwell,1929-1999)
代表作:上帝顾念你(God Cares, Vol. I& II, 1985)
安德烈任教时间:二十年
历史派其他作者:William Miller, Josiah Litch, Uriah Smith, Alberto Treiyer
2. 圣书-神学主题式研究(Biblical-Theological):
代表人物:拉兰德拉(Hans K. LaRondelle,1929-2011)
代表作:《末世亮光:启示录中耶稣的末世预言简说》(Light for the lastdays : Jesus' end-time prophecies made plain in the book of Revelation, 1999)
安德烈任教时间:二十五年
其他学者:Luis F. Were, Roy Naden, George McCready Price, Taylor Bunch, EdwinThiele, Stephen Haskell, Youngberg, Zurcher, Desmond Ford, etc.
3. 圣书-文本释经式研究(Biblical-Exegetical):
代表人物:蒋宝临(Jon K. Paulien, 1949-)
代表作:《启示录七号解密》(Decoding Revelation’s Trumpets, 1987)
安德烈任教时间:二十五年
其他学者:Kenneth Strand, Ranko Stefanovic, Ekkehardt Mueller
这三位教授都在安德烈大学神学院授业多年,坛下弟子数百,来自世界各地,又回到世界各地,其影响力甚是可观。这应当也是奎斯佩列举他们为代表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里需要介绍一下斯特凡诺维奇(Ranko Stefanovic)。他是蒋宝临博士的学生,现安德烈大学神学院新约神学教授,著有《耶稣基督的启示》(Revelation of Jesus Christ : commentary on the book of Revelation,Berrien Spring, Andrews University Press, 2002),是目前最为流行的神学院启示录研究的教材之一。与他的老师一样,所采用的是文本释经式研究进路。可以预料,斯特凡诺维奇的名字,也会慢慢出现在中文世界中。
二、各派研究进路对启示录七号与启示录第十章的研究比较
奎斯佩考察了大量的研究资料,绘制了许多清晰简明的图表来介绍三种研究进路的不同作者,就启示录中的七号与第十二章的解释进行对照。为方便中文读者的阅读与了解,我们扼要介绍中国读者熟悉的一些作者的研究,而略去了那些大家尚不太了解的作者们的研究结论。下表所选的作者,也是奎斯佩认为比较有代表性的作者,未选的作者要么是中国读者不熟悉,要么,是代表性不够。
表一:七号研究比较
对于启示录七号的研究,现在一般的教友已感陌生。对于这些解释上的不同结论及其意义的解读,亦非三言二语所能道尽。我们将在本文的后续文章《动态解读》中再作解释,在此不赘。
三、奎斯佩的结论
从全书的整体来看,奎斯佩明显对圣书-历史应验式研究有偏向,但他这三种启示录的研究进路的评论,还是想尽量做到四平八稳、客气周到的。他认为三种进路不是彼此对立的,而是可以相辅相成的,互为补充的。在他看来,圣书-历史应验式研究方式,强调历史的应验或多过对圣书文本的重视;而神学主题式与文本释经式进路则正好相反,强调对文本的重视,而忽略了历史的应用。[1]
奎斯佩注意到,一些现代学者认为历史应验式研究进路对原文的研究不足,并对此感到不悦,于是就走到强调文本释经式的进路上来。但他指出,这种研究方法也有其自身的毛病,那就是一些学者把研究圣书其他书卷的释经方法,直接用到启示文学上,这是十分不妥的。[2]
奎斯佩接着分析道,当神学研究者朝着基督中心论的进路来研究启示录,就自然地会走向更多地强调启示录的神学与属灵方面的应用。结果,一些安息会学者就趋向于弱化历史性的应验,甚至根本不提具体的历史年代、日期等。
他指出,在1970年之前,安息日会启示录的研究者们会引用较多的怀著论述。但后来的情况,却不是这样。
另外,有一种明显的趋势,就是不直接指明罗马教廷是对预言的历史性应验。另一方面,基督中心论式的研究趋向日浓。大量的精力放在从旧约中去寻找引用、索引、回声或符号的象征意义。[3]
文章的总结中,奎斯佩这样写道,“并非否认圣书-神学主题式研究与圣书-文本释经式研究进路的宝贵贡献,复临信徒的身份似乎是以最直接的方式,根基于历史派对但以理书与启示录的预言所解释之中。历史派有关预言在确切的时间、事件、宗教与政治势力方面的准确应验,奠定了复临信徒作为上天呼召子民的身份,他们有一个世界性的使命要完成。基督复临安息日会相信,他们被上天兴起,向世界传扬 “现代真理”,这一天职也经由通过怀爱伦而显明出来的“预言之灵”所确认。相反,离开历史派的研究方法,是造成复临信徒作为赋有使命的末世子民身份迷失的原因!”[4]
在全文的结尾,奎斯佩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与结论:他推荐圣书-历史应验式研究进路!但强调在走历史派研究进路的同时,也要平衡的重视经文本身。他强调,要规范历史派进路的定义与解释的原则,以保证达成一致的结论。同时,奎斯佩指出,鉴于启示录揭示善恶大斗争的主题,因此,以神学主题式研究进路来研究启示录,应当也是可行的,可以做到不忽视对经文的分析与对历史应验的考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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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luder Quispe, 第266面。
[2]同上。
[3]奎斯佩,第267面。
[4]同上,第271面。
[5]同上,第275面。
四、读后感想
评价这本专著的得与失,不是我们这篇短文所能做到的。我们感谢奎斯佩博士所做的研究工作,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比较全面了解本会启示录研究在过去一百五十多年的历史与走向的窗口。奎斯佩博士在结论部分的一些断言,也是引起我们关注与思考的。
如上所述,奎斯佩博士在结论部分指出:当复临信徒用历史派的进路来研究启示录时,基督复临安息日会作为上帝在末世子民的身份与使命,是清晰确定的;但当另外的两种研究方法进来的时候,复临教会的角色、信息与使命,就都随之变得迷糊,迷失了!
对于这两个新的研究进路的引入,以及如何解读应用这些方面得出的结论及其意义,请关注我们相应的文章:《启示录研究发展动态解读》。
作为本文的结束,我们衷心赞同奎斯佩博士的最终结论——坚定回归圣书-历史派研究进路,同时不拒绝其他有益的方法为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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